这就是在福岛禁区内游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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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11日下午,日本东北9.0级地震摧毁了福岛第一核电站的外部电力供应。

随后发生的海啸在核电站附近高达15米,淹没了备用发电机——其中一些莫名其妙地位于地下室。没有了电力,反应堆的水基冷却系统不再工作。尽管工作人员紧急恢复电力并向反应堆注水,但他们还是无法阻止1-3号机组的放射性堆芯熔化。

当工作人员为防止氢气爆炸而将反应堆排气时,辐射被释放到大气中,尽管有排气,爆炸还是发生了。3月11日和12日,政府分别向核电站半径3公里、10公里、20公里的区域下达了疏散命令。

但放射性沉降物并不是在一个整齐的圆圈内扩散,而是随风而逝。到4月底,疏散区开始呈现出现在的长方形。截至2012年,被疏散的人数约为16万人,他们生活在福岛县内外。

但放射性沉降物并不是在一个整齐的圆圈内扩散,而是随风而逝。

虽然原来的疏散区已经重新开放,周围43000公民在三重灾难中仍然作为撤离者活着。

福岛吸引了很多想要脱离常规的游客

自2017年11月以来,由福岛县政府管理的“真实福岛”为讲英语的游客提供了一个公正的视角来看待灾难和恢复工作。在我参观的那天,除了我自己和导游卡琳·泰拉(Karin Taira),还有四名游客加入了旅行团。其中两名德国人表示,这是他们第二次访问德国。

福岛第一核电站区域视图(RF..谷歌地球)
从谷歌地球上鸟瞰第一核电站

虽然辐射污名给福岛县的旅游业带来了严峻的挑战,但由于非核相关景点的定向推广,以及对辐射的恐惧逐渐转化为对灾难的好奇,该行业正在反弹。

核应急总部为了防止外国人在疏散区内乱翻,甚至竖起了英文标牌。

外国酒店增加了一倍多从2018年到2019年,核应急指挥部不得不成立英语为了防止外国人在疏散区内闲逛。

在第一核电站内游览的小高镇福岛禁区
在2016年重新开放的前疏散城镇Odaka,背景辐射不断被测量

进入红色区域,把辐射放在背景中

从核电站向西北方向延伸20多公里的红色区域被定为“难以返回”。在大多数情况下,游客是被禁止进入的,但“真正的福岛”在获得县政府的官方许可后,会让游客进入红色区域,以清楚地了解核灾难的影响。目前正在退役的福岛第一核电站是禁止进入的。

在整个参观过程中,卡琳有一个盖革计数器,可以将实时辐射读数发送到她手机上的一个应用程序。当然,我们从未去过任何辐射水平危险的地方。然而,当我们穿过红色区域时,读数有所不同,甚至在已经净化的6号公路(红色区域仅有的开放道路之一)上也是如此。

我们会在不显眼的地方偶然发现热点,比如高速公路旁被封锁的街道的起点,或者海岸附近的一片草地。在这些不起眼的地方,盖革计数器的读数升高,让人们明白了辐射的隐形威胁,以及为什么尽管进行了清除污染的努力,这个地区仍被称为“难以返回”。

除了盖革计数器,卡琳还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小剂量计,以微西弗(µSv)为单位测量我们在五个小时的旅行中所接触到的累积辐射。我积累了4个µSv。虽然我们从来没有在红色区域的任何一个地方走超过20分钟,但整个小组的剂量计读数是不同的,包括2、3,令人惊讶的是,11。

卡琳为我们介绍了微西弗的情况:一个人单次牙科x光照射会暴露在5-10 μSv的辐射中,而从东京到纽约的单程航班则会暴露在超过50 μSv的辐射中。

盖革计数器,我们的剂量计,以及我们知道我们仅仅是飞到日本就暴露在了更多的辐射中,这些都帮助我们理解了禁区内的辐射。

福岛第一核电站疏散区的污染土壤连绵不绝
污染土壤袋装在红色区域等待处理

清理工作前途未卜

穿过红色区域的6号公路两侧是废弃的建筑和汽车。从这里出发的所有街道都被金属栅栏围了起来,通常还有一名保安在站岗。

在红色区域更往东的地方,居民区很快变成了田地,其中一些地方有一排排巨大的塑料袋——显然总共有1600万个,装满了等待处理的受污染土壤。

除冲洗道路和拆除建筑物外,净化工作主要包括在整个受影响地区移除和压缩表层土壤5厘米。一旦土壤被压缩,它将被埋在核电站附近30年的储存地点。

我问是否30年的规格是因为铯-137的半衰期是30年,铯-137是事故中释放的一种放射性粒子,在地面上聚集。

但卡琳回答说,比起任何单一的科学原因,这个30年的绰号是为了表明放射性土壤不会永远埋在这个社区里。它最终会被带到其他地方,但那个地方仍有待确定。

照片:国际原子能机构
福岛第一核电站退役

核能对当地经济和人口的巨大影响

福岛第一核电站的退役预计需要30到40年。据推算,除污总费用为4万亿日元。

在东京电力公司(TEPCO)开放福岛第一核电站之前,该地区相对贫穷,但核能工作使其成为该县最富有的地区之一。

3月11日,这些财富瞬间消失。重建被摧毁的社区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3月11日,这些财富瞬间消失。重建被摧毁的社区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即使部分疏散区重新开放,以前的居民也不一定会回来。例如,我们游览的起点——奥达卡镇,在2016年重新开放,但现在只有3500名以前的1.3万居民。大多数海归都是老年人:他们不太受当地就业机会缺乏和对辐射的担忧的影响。造成低回返率的另一个因素是,许多撤离者在他们的地区重新开放时已经在其他地方永久定居了。

福岛第一核电站禁区内被疏散的大隈镇的主要街道
疏散的大隈镇的主要街道

再见了老大隈

在红色区域,我们参观了废弃的大隈镇中心,在6号公路的西侧。这个小镇在灾难发生前有1万1千人的人口,它的主要街道两旁是咖啡馆、美容院和各种商店。

透过一家服装店敞开的门,我看到衬衫和连衣裙仍然挂在衣架上。

福岛第一核电站禁区内被疏散的大隈镇的一家服装店
大隈的一家服装店

卡琳告诉我们整个市中心将被拆除;一些建筑已经被拆除。在我们离开红色区域后,她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崭新的市政厅,以及为返乡者和东京电力公司员工准备的一排排房屋,它们就在疏散区边界外——被迁移的大隈镇。

在全新的大隈市中心附近,东京电力公司员工的房子

在参观的开始,卡琳带我们去了一座被海啸摧毁的小学建筑,那里被指定为灾难的纪念品。

但与被淹没的学校不同,废弃的市中心似乎不会成为核事故的回忆。相反,一切都将被清除干净。

照片:国际原子能机构

淡化灾难

Karin开车送我们回Haranomachi车站,我们将在那里搭乘返回仙台的火车,当我们越过疏散令20公里的边界时,她在路过时指出。感觉我们只开了几分钟,我被我们离开直接受灾地区的速度所震惊。事实上,疏散指定区域只包括2.7%的县在它的全部。

当时还不能保证只有核电站附近的地区会受到辐射的影响

然而,我立刻被自己的印象所困扰,即任何与核灾难有关的事情都可以被视为小规模的。对于失去一切的人们和那些肩负着恢复重任的人们来说,这不是小事。

现在我们以相对平静的心态回顾2011年的事件,当时并不能保证只有核电站附近的地区会受到辐射的影响。在工人们努力控制核泄漏的同时,日本政府私下里也在考虑最坏的情况撤离东京

照片:国际原子能机构
核电站的工作人员

[…日本政府秘密地面对最坏的情况,包括疏散东京。

2011年,福岛核事故震惊了世界,但它有可能成为一长串被忽视的核灾难之一。在2020年东京奥运会之前,日本正在推动其经济复苏的叙事:奥运火炬计划在重新开放的大隈市传递的赛前培训网站称福岛“完全恢复了活力”。

但是,当一袋袋的泥土被埋在地下,建筑物被拆毁时,我们还会感到灾难的真实吗?如果我们不能穿过一个鬼城,我们能想象与家断绝关系却总是对自己的健康忧心忡忡吗?

选择使用核能以及在管理核能时做出的许多选择都是经过计算的风险。利润要与对工人、当地人和环境的潜在危害进行权衡。如果没有具体的例子来说明这种危害,那么再次误判的可能性就会增加。

红色区域的涂鸦,福岛第一核电站除外
被海啸摧毁的红色区域建筑上的涂鸦

发电广受好评

在3.11之后,日本所有的54座核反应堆都被关闭,但到2018年年中,有9座在达到新的安全标准后重新运行。政府计划到2030年,核能将占日本电力供应的20%左右,与2011年之前的30%相比并没有明显下降。

另一方面,福岛县承诺到2040年100%使用非核能和可再生能源。

随着我们对能源需求的增长,以及福岛事件的教训从我们的记忆中消失,我们只会更容易忘记在日本这个小角落发生的事情。但是,只要我们使用核能,我们就有责任诚实地看待这里发生的事情——见证真正的福岛。

真正的福岛

真正的福岛是为了对抗负面的谣言、歧视和哗众取宠疏散区附近的社区面临的问题。该组织旨在展示该地区在2011年核事故期间和之后发生的真实情况,以及该地区的未来。

卡琳说:“我们希望让更多的人来亲眼看看这个地区,让他们自己思考这场灾难。”

自2017年开始旅游以来,“真实福岛”已经接待了来自50多个国家的近1000名游客。参与者通常是对了解灾难有兴趣的个人游客,以及大学团体。旅行团通常最多5人,而且人数较少,便于与导游和其他参与者交谈。

和日本其他地方一样,福岛真岛也意识到了2020年东京奥运会将带来的外国游客数量的增加。对于那些来到福岛的人来说,这个团队希望他们的旅行将提供一个关于灾难及其对该地区影响的良好学习经验。

“我们也鼓励人们在游览之前或之后在重新开放的地区停留一到两晚,以获得更多来自该地区的直接体验,会见在长时间疏散(5到8年)后返回家园的当地人,并吃到美味的当地食物。当地食品的辐射水平都受到了监测,所以可以放心食用。”

“我们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加入我们的旅游,尤其是那些渴望学习和尊重这个地区的人。”

更多信息请浏览真正的Fukushima.com